( 今早回朋友的信,存下來暫作這段變遷的小註解)
(院子外不知名的樹正抽新芽,芽苞有如玉蘭花)
去年秋冬,雖然已有此後必須長住台北的心理準備,我仍刻意把大多數自己喜歡的衣物都留在台南,算是一種向台北表明 "這裡不是我的家" 的抗議吧。
( 今早回朋友的信,存下來暫作這段變遷的小註解)
(院子外不知名的樹正抽新芽,芽苞有如玉蘭花)
去年秋冬,雖然已有此後必須長住台北的心理準備,我仍刻意把大多數自己喜歡的衣物都留在台南,算是一種向台北表明 "這裡不是我的家" 的抗議吧。
1.
當我們之間還隔著大洋或大洲,也沒有網路來讓天涯若比鄰時,每隔一年半載,我總會浮起「該寫封信了」的念頭。因為太習慣大大小小的事都跟妳說──即使當我們不再天天見面之後──以至於我的情狀若未經過妳「認證」,似乎就缺乏真實存在的效力。但我總是百般延宕,報告要趕孩子要顧,哪有空閒坐下來攤開信紙? 更誠實的說法是,我愈來愈畏避「把生活和感想整理成一篇連貫的文字」的艱鉅工程,因為生活是紛雜紊亂的碎片,感想是矛盾糾結的亂麻。但拖著拖著,總有一晚妳會來到我的夢境,讓我醒來發好一陣子楞,那天的日子過得恍恍惚惚。繼續拖著不動筆,就會愈來愈頻繁地夢見妳,直到我嘆口氣坐下來攤開信紙面對妳──交代自己,無論如何心虛。
所謂梵唱,原文稱 “kiirtan”,也有人說「靈性之舞」
曲調在各地民風的融合下,有多種變化,但歌詞只有一句:babanam kevalam
BABA的意思是「最親愛的」,Nam是「名稱」或是「認同」,Kevalam是「唯一」或「無所不在」
小型的梵唱,會有修行者彈奏樂器領唱,其他人站在原地,以簡單的踏併步伐跟著節奏吟唱,雙手合十或高舉。
記憶中最早看「太陽出來」,是在國二那年。
那年,我們從三層橫伸的金華「南樓」,搬遷到校園西南角、瘦瘦高高的「新南樓」。教室所在的四樓,走廊銜接「南樓」屋頂平台,可以俯瞰隔街的三軍托兒所。負責保管教室鑰匙的我,每天早上來開門。為了避開公車的擁擠,我大約在6:15之前便出門,乘著輕快的車身「飛」抵校門,再拖著腳慢踱到距行政心臟最遠的那間教室。開了門、放下書包,我通常會帶著課本到南樓頂上──該是要準備當天的小考吧,但我記得大半的時間都攀著水泥牆,望向東邊辛亥隧道上方的山,等著太陽從那兒爬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