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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梵唱,原文稱 “kiirtan”,也有人說「靈性之舞」

曲調在各地民風的融合下,有多種變化,但歌詞只有一句:babanam kevalam 

BABA意思是「最親愛的Nam名稱或是認同Kevalam唯一」或「無所不在」

 

小型的梵唱,會有修行者彈奏樂器領唱,其他人站在原地,以簡單的踏併步伐跟著節奏吟唱,雙手合十或高舉。

較大規模的梵唱,廳堂中央有鮮花、蠟燭與上師照片布置的方壇,眾人環繞它,自然形成層層同心圓,循逆時針方向繞行吟唱。

這次在台南玉井阿南達瑪迦生態村,有來自不同國家的修行者輪班領唱,從晚間10 翌晨點 。人們可以隨時加入或退出。

 

星期六傍晚,在暮色蒼茫的玉井山間迷路時,心裡其實是有些畏怯的──習慣避開人群的我,總是想像:置身於一大群又唱又跳的人當中,應該會很不自在吧梵唱的前幾小時,我一直待在最外圈害怕被自己所不熟悉的虔誠與熱情吞沒,也因為感覺自己能量極低,只能在最外圍默默移動,像一枚僅靠著最微弱的引力而不致漂離於八荒九垓的電子

但梵唱有一種柔韌的力量,置身其中,彷彿感覺所有傷痛都得到撫慰,一切愚昧的錯誤都能被原諒。因疲憊而顯得淡漠的外殼漸漸消融,淚水汩汩淌下──深沉的悲傷、無助、委屈、甚至憤怨……都釋放在和緩流動的歌聲與形體裡。我覺得安全──不會再被這些負面情緒傷害,也不用再承受永無止盡的、對自己的質疑、責備和厭惡。

不知從何時起,不再注意周遭的人步伐是否合拍,歌聲是否走調,距離太近或太遠……只覺得自己被一個巨大而溫暖的胸懷擁抱著。

腿痠了,便找個角落靜坐;腳麻了,再起身加入頌舞的行列。凌晨兩點,廳堂燈火已熄,只留一盞暈黃的燈和微弱燭光。歌聲輕柔,場中剩十來個人,內圈移動速度較快(步伐較大),我還是獨自在外圍,踏自己疲弱的步子緩行。偶爾仍會悲從中來,但慢慢浮現感謝──也許,若沒有這些折磨,心高氣傲的我,是不會願意擱置所有的懷疑與抗拒,全然敞開地來到這裡……

累得連坐都坐不住了,摸黑步下草坡,到停車場,鑽進車後座,蜷伏著休息。這是我生平第一次以車為床因為臨時起意前來,不像其他人有安排住宿或搭帳蓬

破曉時,打消了試圖睡著的念頭。回到大廳,早起的人已繞成兩圈。這次我沒有抗拒地加入內圈。天光喚醒的人愈來愈多,我望著外側層層增疊的同心圓,有些驚奇地發現,自己並沒有感受到被包圍的壓迫,反而有種被大家共同守護的安穩。我又開始哭了。感動而感激的淚水 -- 祈願自己終能朝對的方向走下去的淚水。

最初與最後的靜坐,過程就如之前跟你解釋過的:觀想自己獨坐天地之間,個人的意識與宇宙意識合一,如水滴回歸、消溶於海洋。那是一個逐漸擴展、超越自我界限的過程。每個人在其中會有各自不同的體悟吧對當前的我來說,也許原先執著的渴望、傷痛,那種愛別離、求不得的苦,儘管依然真切,卻不再那麼巨大、那麼重要了。想像自己如風箏一般,因為捨離而換得視野更寬廣的高度;想像自己有能力給予溫暖,而不是只能企求疼惜;也感謝自己不再播下新的痛苦的種子……

不過,孤僻的我還是避開了熱鬧的早餐,在清晨的山嵐中驅車離去。回程,當然又迷路了...  

 

分享兩首我喜歡的kiirtan: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VLZf2nEhfig&list=RDVLZf2nEhfig

http://www.yourepeat.com/watch?v=CAbAVVfbDUU&list=RDVLZf2nEhfig 

 

最近開始比較規律地練習瑜珈 --  之前學過一陣,後來偷懶就中斷了,甚至任性地對自己說:肉身隨時間崩壞,也是自然;我又不想延年益壽,就隨便它壞吧...

前日問一位修行的姊妹,為什麼明明能做清楚的理性辨析、價值判斷,卻仍無法控制情緒和欲念,而一再浮現傷害別人和自己的想法?

她笑笑說,因為身體有它自己的意志啊 -- 身體的意志是無法用理智說服的,只能用瑜珈來引導;瑜珈不只是體位姿勢而已,它的意思其實是 "讓身心靈停留在最安適的狀態"

我於是體會到,因為我的傲慢怠惰,日漸敗壞的不只是自己的身體,還可能包括心靈...

仍然不太想延年益壽,但想帶著清淨的心走向終點,所以決定回復練習瑜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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