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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25 Castle Moil, Kyleakin, Isle of Skye  

 

這是個極不平靜的夏天 -- 加薩走廊的人間煉獄令人覺得憤怒又無力;幾起空難彷彿反諷著:人類自己打造的科技巨塔上,生命卻變得比螻蟻還渺小脆弱;目睹一張張高雄市街照片,不得不感受著比電影畫面還逼切的駭懼...    

駱以軍記錄聽張懸演唱的感受:

好像和那麼多陌生人
一起睡在一個巨大子宮
這個子宮外面的那個母親
遍體鱗傷 被打凹處處 慘不忍睹

但在這個巨大子宮裡面的最下方
觀眾席環繞的小小舞台
那個女孩彈著吉他
一首一首唱著...

像一陣陣涼涼的海潮
沖刷著 修補著 黑暗中沉默的這些夢者
我覺得她在細微款款的修補著
那個受創的巨大子宮...

這年輕女孩擁有我覺得讓許多大人
都該自慚形穢的寬闊

像飛鳥那樣自由的心
不掉入任何將他者簡化 貶低
或讓某種情感簡化 激烈的陷阱...

有一種人天生有使徒的特質...
她說著的 如果是兩千多年前
就是那"浴乎沂 風乎舞雩"
嘮叨講著 "仁者之道"的老頭
我覺得台下的聽眾(包括我)
都有種 "
好啦 好啦 我們那麼愛妳
好啦我們會做個好人啦
"的親愛 無奈

 

張娟芬書寫學運後的省思: 

真正的痛苦都是不可逆的,發生了就發生了,沒有還原鍵,無法取消。因此痛苦索求於我們的,並不是恢復到那個不曾受傷的原狀,而是要一個意義。毫無意義的受苦是人類無法承受的。

...寫作的底蘊,是行動者回應著痛苦對自己的索求,那是內心嚴厲的叩問:「我做這些,所為何來?這一關如果過不去,此後永遠會畏懼痛苦,不會再戰。害怕失戀的人不會再愛,害怕失望的人會閹割自己懷抱希望的能力:「不要再相信任何的什麼了,因為會痛苦。」 

 

今天讀到國際特赦組織以色列分會執行長Yonatan Gher 的一篇文章。在這個被意識形態與利益團體綁架的世界,當各種繁複精細而彼此矛盾的數據與辯證如群魔亂舞、令人無所適從時,仍有一群使徒般的人們鍥而不捨地清洗著人類的視窗 -- 只求我們願意睜大眼睛,勇敢而清醒地直視真相:

 

人權是保護以色列和迦薩的最後防線

對迦薩的死難者表示哀悼絕不是出賣以色列;以色列立國至今始終支持國際人權規範的制訂,只要不適用於它自己的違規行為。

By Yonatan Gher | Aug. 6, 2014 | 6:12 PM

中譯:William Tsai

 

http://www.haaretz.com/opinion/.premium-1.609234

 

http://www.haaretz.com/polopoly_fs/1.609237.1407336624!/image/488856230.jpg_gen/derivatives/landscape_640/488856230.jpg

2014年8月5日。迦薩市東部舒迦耶區(Shujaiyeh)嚴重毀損的Sobhi Abu Karsh學校裡,彩繪牆上的彈痕清晰可見。(法新社攝影)

 

我弟弟和我對最近這場以色列與迦薩的戰爭有著截然不同的體驗。他今年20歲,正在服兵役,也在迦薩前線作戰;另一方面,我是國際特赦組織(Amnesty International,簡稱AI)以色列分會的工作人員,這個組織正在積極紀錄交戰雙方有目共睹的犯罪行為,並且發起人權救援行動。我也是自覺的反戰人士。

 

我的立場並不因為我每天擔心我弟弟,還有其他也在戰場上的家人擔心得要死而減弱。當你在家庭中面臨如此複雜的處境,幽默通常是最好的說話方式,於是我們有時候開這樣的玩笑:要是全世界其他國家都接受AI的呼籲,實施武器禁運,我第一個就繳他的槍。

 

而在世界的這一角,幽默是我們面對如此悲傷絕望處境的方式之一:從開戰到現在,已經有超過1800位巴勒斯坦人,64名以色列官兵,還有3位以色列民眾不幸喪生。

 

每一個生命的損失都是一場悲劇,不管在以色列還是迦薩,也不分嬰孩、兒童、老人或男人、女人。但以色列的公共論述卻要求相對性:你非得向瀕臨死亡的迦薩人民致哀的話,至少別表現得跟以色列人被殺一樣哀傷,也別忘了註明都是哈瑪斯的錯。簡單而質樸的哀傷意味著你恐怕道德有問題:你竟然關心他們勝過自己的同胞!你這個賣國賊!

 

既然我拒絕隨著這種論調起舞,而是認為每一個生命都同樣神聖,因此剝奪生命也同樣是悲劇,既不分高下更不容辯解,我發現人權論述是很好的避風港。

 

雖說人權是一套法律架構,這架構也是在全世界各國關係最密切的時候,按照更高的道德準則建立起來的。而在以色列的我們對人權價值理當更多一份親切感,因為它們是在第二次世界大戰結束後產生的,這是全世界宣示「絕不重蹈覆轍」的方式。

 

當時世界各國齊聚一堂,決定任何國家對於本國公民的絕對權力,以及交戰中的國家對待彼此的方式,都必須受到限制。這其實也是猶太教教義中奉行了幾百年的規範:全體人類對於彼此的共同責任(Arvut Hadadit),換成AI常用的說法,也就是團結(solidarity)。

 

這個概念是:世界各國會介入參與彼此的事務,以確保全球各國一體適用的基本權利能夠賦予世界上的每一個人。

 

以色列對於人權機制的創建一向是全力支持的,包括1950年代積極參與起草《難民地位公約》(Refugee Convention),或是為去年通過的《武器貿易條約》(Arms Trade Treaty)進行過的一些傑出的奠基工作。

 

但我們也見證了無數次,以色列對於世界其他國家採取一套標準,對自己卻又採取另一套標準。那些在其他國家發生都稱得上是明確無疑的人權侵害行徑,發生在這裡卻會被稱為「政治事件」,你要是批判這些行徑,還會被指責「無視脈絡」,或者套用以色列最拿手的說詞,「罵我們的就是反猶主義者!」

 

現在是凌晨兩點半,我剛把我兒子從床上叫醒。飛彈警報響起,我抱著兒子躲在樓梯間,那是我們的指定「避難區」。幾分鐘後就會聽到一連串巨大的爆炸聲,我們希望那是鐵穹防空系統(Iron Dome)攔截住火箭的聲音,不讓火箭把我們殺死。

 

我兒子白天都在幼稚園上學,聽著軍人保家衛國的故事。他誇耀著自己的叔叔是勇敢的士兵。孩子們畫畫送到前線的戰鬥部隊,掛在戰車和大砲上。到了晚上,又一次警報響起,他問我迦薩是不是也有空襲警報。我對他說,迦薩的孩子既沒有空襲警報,也沒有鐵穹保護他們。「那孩子們要靠甚麼保護?」他問我。

 

看來,保護迦薩孩子,還有我的孩子,以及交戰雙方所有平民的最後一道防線,唯有堅守人權價值而已。我誠心盼望世界各地有更多人起身行動,呼籲交戰雙方停止攻擊平民,同時要求自己的國家有效運用國際刑事法院(International Criminal Court),厲行武器禁運,以保障我們每一個人的安全。

 

 

翻出從前的一篇讀書心得;讀完時心情久久無法平復,寫不出完整透徹的感想,兩年過了,想想自己在辨析複雜議題和反省價值衝突的層面上,似乎也沒太多長進。翻出舊文今昔並列,權充走過歲月的紀錄...

2012-02-12 18:27:00 

正在服兵役的蚤蚤生日當天
我讀完了這本以色列小說
這會是個令人難以忘懷的巧合吧!

這本需要耐心的磚頭書

過去兩個月來一直在床頭充當我的 bedtime story)

它同時涵蓋 戰爭/政治/歷史變遷的大開闔 

與 情感/人性/日常互動的細膩轉折

(首先想到的自然是托爾斯泰的"戰爭與和平" 

-- 巧的是竟也有書評家將此書與之相比)


男性作者從女性視角述寫男性生命歷程與情感 

-- 知交,父子,兄弟,愛戀,戰爭...-- 

描寫非常具說服力

我和故事主人翁之間的最大共同點

是身為一對情感甚篤的兄弟的母親

透過她,我看到自己的欣慰與感動

以及隨著他們年歲漸長

自然但非自願地逐漸退居其生命邊陲的失落與悵惘

被成熟能幹的他們照顧與疼惜的甜蜜

還有旁聽他們與父親的 men-to-men talks時,

油然而生的忌妒與不服氣...


作者在撰寫這本書的期間失去了兒子 -- to a war
儘管在閱讀過程中努力不讓此背景影響對內容的理解
但小說結束時作者的自敘躍上眼簾,仍教人掩卷長嘆


從小常聽說以色列人的英勇愛國事蹟
在虎視眈眈的阿拉伯世界環伺下,
"視死如歸"的態度不僅被稱頌,甚至好像被視為理所當然
近年來才開始讀到一些不同的觀點 --
尤其是以色列母親的觀點
其中的矛盾、憤怒、悲傷與無奈,甚至對敵對者的同情、悲憫、畏懼...
真的很難想像,在一個自殺炸彈如家常便飯,戰爭比地震還頻仍的地方
在一個隨時可能從地圖上被抹除的國家
人究竟要如何秉著七情六欲"正常"度日?


我簡單的腦袋暫時只能做出一個膚淺的結論:
生在一個可以理直氣壯地貪生怕死的小島上
是件多麼值得感恩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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