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個閱覽室的角落,午后日照斜射而入,也許配合窗外的風與葉,在長桌右端投下跳動的光影。她坐在左側讀書。偶然抬起頭,瞥見他站在自己的斜前方。
"那光線對我來說太亮了。"他微皺著眉,對著另一頭亮晃晃的桌面低語,也不知是在說給誰聽。
"哦,我可以移過去。我不在乎光。"她笑著往右移了兩個座位,背對著光源,欣賞葉影在書頁上的舞姿。
他打開手提電腦,熟悉的旋律引她轉頭尋覓聲源。啊,是螢幕上的YouTube...令她驚異的是,他正微笑凝視著她,彷彿讀出她的心思。
於是她不知哪來的勇氣,移向他們之間的座位,傾身按住他握滑鼠的手:"來,我唱給你聽。"
她輕輕唱出那首歌的合聲。那是她不為人知的嗜好:跟著收音機或唱盤裡播放的曲子,哼唱自己編的"第二部",享受私密的重唱。
而他彷彿明白,彷彿特意來此尋她,聆聽她不為人知的歌聲。
(接下來一片模糊)
她只記得,他們的親吻被突然走進室內的某人打斷。
她只記得,在一片漆黑中睜開雙眼,唇間還殘留著羞怯的溫柔。
她只曉得,她從未見過他,也不會再見到他。
他是出現在她多樣夢境的各式情人之一。
就如其他大多數的訪客,沒有姓名,沒有過往的恩怨,也不會有重逢的尷尬,甚至連面容身形語調都將日漸褪色,只留下記憶底層的甜蜜,酸楚,激情,欣悅,和悵惘。
好久好久以前有人對她說過,金星在處女的她有感情潔癖。
也許,這些春夢,是最適合她的一夜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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